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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目標威尼斯

《人山人海》是2012年由蔡上君執導的電影，改編自發生在西南部山區的一樁真實的社會新聞事件，講述弟弟慘遭搶劫殺害之後，哥哥追擊凶手的故事。

劇情大致是主角鐵老大幾年前在外地打工回到家鄉之後就不願再離開家鄉了，他決心安於現狀，在茫茫大山深處養家餬口。

他與弟弟在鄉村的埡口開著摩的，維持基本的生計。

一個午後，摩的司機們圍聚於埡口等待乘客。

鐵老大冇有想到這竟是他與兄弟的最後一次見麵。

一個乘坐弟弟摩托的長髮青年在靜謐的半道上突起歹意，持刀搶車，將弟弟殺害，然後駕車逃逸。

鐵老大決定千裡追凶，為弟弟報仇雪恨。

他騎著摩托車從南跑到北，G州、山城、N蒙、山X，一路追蹤，歷經背叛、欺詐、世態險惡與自我情感的掙紮，最後在一家黑煤礦找到凶手。

而他自己，也同樣陷入絕境。

這部電影是根據網絡流傳的「真實」故事改編，代家五兄弟千裡追凶的故事感人肺腑。

隻是蔡導的這個版本，有些搞錯了方向。

原故事中五兄弟兄弟情深，有勇有謀，鍥而不捨，憑著集體智慧及能力，通過一年多時間才找到殺人凶手。

蔡導版本電影中看不到兄弟情深，也看不到智慧及謀略，隻有鐵老大一人東竄西跑還在大城市山城找了很長時間毫無用處，實際上五兄弟第一時間判斷殺人凶手不會在大城市。

套用文學界的熱詞，《人山人海》其實也完成了一次當下z國的「底層敘事」，片中把視角聚焦在農民工的生存狀態上，不加矯飾的將一幅逼仄、壓抑的底層生活圖景納入到了銀幕影像中。

為了找尋弟弟的下落，鐵老大一開始隻能大海撈針式的遊蕩，當鏡頭跟著他在城市裡的農民工聚居處一間間逡巡時，這些反映城市貧民們生活樣貌的畫麵**裸的闖入觀眾的眼簾，對於習慣了在大銀幕上追尋視覺愉悅的普通觀眾而言，不啻遭遇一次審美經驗的打擊。

在這部影片中，底層民眾並不具有天然的良善品格，他們之間充斥著欺騙、陰謀甚至凶殺。

鐵老大的一個農民工好友假心假意的收留他，為他打探凶手的訊息，實際上卻是夥同他人騙取鐵老大本就可憐的錢財。

鐵老大去找他的前女友，觀眾這才得知，原來鐵老大曾育有一子，但他現在拋棄娘倆，完全冇有承擔起父親和丈夫的責任。

鐵老大前往村裡尋找「大仙」的幫助，這位民間的通靈者隻得向哥哥坦誠，自己都是搞些坑矇騙人的小把戲，不可能找到有效的資訊。

新聞原型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物，一個農民工能迅速建立起自己的訊息網絡，甚至連jc都做不到的事，他居然做到了。

而蔡導的《人山人海》，這一點交代得並不清楚，觀眾們無法瞭解鐵老大找人的絕技到底在哪。

嚴格來說，敘事邏輯亟待釐清。

凶手在一家黑煤窯打工，於是鐵老大也去了。

這構成了影片後半部的敘事主體，黑煤窯是一個暗無天日的處所，在這裡工作的農民工與奴隸無異，他們基本的生存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對鐵老大來說，讓外界瞭解黑煤窯的存在是最重要的，要不然，他隻能在這裡與凶手一同被「監禁」起來。

凶手很冷血，鐵老大隻好吞了一隻打火機製造了一次爆炸事故，讓黑煤窯毀於一旦，同時製造了抓捕凶手的契機。

黑煤窯是一個隱喻，對於那些生存在「鐵屋」中的底層來說，由於缺乏向上流動的機會，他們在相互間隻能做霍布斯意義上的相互撕咬，凶手也是底層民眾，甚至淪為了黑煤窯奴工，但他為了一輛小摩托車，就能殘忍的殺死一個素未謀麵的青年。

關於這些，底層總是失語的。

國內眾多表現底層的文藝作品，大多少不了對底層的歪曲，《人山人海》亦是如此。

原故事中代家五兄弟齊心，存在不少正能量，可在蔡導版本的電影中看不到陽光的一麵，到處明晃晃反映的是透心的涼。

這種劇情，給人一種感覺，在編劇與導演的認知裡，出身農村的農民腦子不行，且底層都是一些陰暗的刁民。

更或者編劇與導演有更大目的用一個貌似真實實際上胡亂編造脫離事實的農民的視覺，達到反映社會最陰暗麵反對社會體&製，到國外拿獎。

是故意為之。

王樹並不會按照蔡上君的視角原封不動的將《人山人海》照搬過來，而是會以農村人的視角進行改編。

他冇有重生之前，混跡影視圈多年，雖冇有執導過登上院線的電影，卻也執導了不少網大。

再加上他一直都在學習、積累，提升他自己，根據蔡上君版本的《人山人海》再行改編，還是冇有問題的。

並且，他這個版本的《人山人海》，其故事內容，以及人物原型，全都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改編。

因為，代家五兄弟千裡追凶的故事發生在2007年8月。

現在才2007年3月。

若是根據原型改編，就會出現電影拍攝時間比事情發生的時間更早的情況。

王樹冇有那麼傻。

等到8月的時候，他還會動身去一趟猴兒關鄉，如若真有代家五兄弟，便看看能否避免悲劇的發生。

梅葶坐在副駕駛位上默默的看著劇本，《人山人海》中戲份比較多的女角色隻有一個，正是她手中拿著的劇本角色，相當於女主角。

王樹給她的劇本，已經將她所飾演的角色標明，一眼就能知道演的是哪一個。

梅葶看了一會兒，忍不住側頭看向王樹，問道：「你要拍藝術片？」

她好歹也是京城戲劇學院表演戲的畢業生，且又從業多年，很容易就判斷出這是藝術片劇本。

王樹聽到問話，下意識的側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回頭看路專心開車，「對，準備用這個劇本拍出來的影片參加今年的威尼斯電影節。」

「坎城電影節在5月份，已經趕不上了。」

「威尼斯是在9月份，時間上差不多。」

梅葶聽到這話，心裡有些激動，她97年與張國容合作電影《紅色戀人》，獲得第22屆開羅國際電影節最佳女演員獎及1999年第5屆華表獎優秀女演員獎。

自此之後，冇再去過國際電影節舞台。

就算是開羅國際電影節，也遠遠比不上歐洲三大。

「有信心嗎？」她眨了眨眼，忍不住問。

「你覺得呢？」王樹聽言側頭看向她，笑嗬嗬的反問。

儘管王樹冇有直接回答，梅葶卻是已然知道王樹極有信心，頓時俏臉含笑的瞪了他一眼。

《人山人海》劇本中，唯有一個重要的女性角色，王樹把這個角色定給了她。

這種隻有一個重要女性角色卻隻選擇了她的事情，梅葶心裡是很感動和開心的。

而且，還是衝擊歐洲三大的藝術片劇本。

更是凸顯這個劇本，這個女性角色的含金量。

「你不擔心我演不好嗎？」梅葶想到拍攝《新結婚時代》時前夫哥鄢坡當著劇組眾人對她的破口大罵，眼巴巴的看著王樹，心底有些忐忑的問。

《新結婚時代》拍攝期間，鄢坡質疑梅葶的演技，對她披頭蓋臉的大罵，致使梅葶顏麵儘失同時，也讓梅葶產生了自我懷疑。

王樹聽出梅葶聲音中的忐忑，隨即單手開車，另一隻手伸過去握住梅葶的手，輕聲寬慰道：「不擔心，你的演技很好，不會演不好的。」

「再者，導演是我，我可以給你開小灶，幫你更快的揣摩劇本裡的人物角色。」

說完，又看向對方，溫和的笑道，「更何況，就算你真的演不好，我也不會怪你。」

「所以，伱不要有什麼壓力。」

梅葶對視到王樹的眼神，見他說的真心實意，心裡溫暖，甜甜的應道：「嗯。」

王樹笑了笑，回頭一邊開車，一邊繼續安慰道：「你是京城戲劇學院畢業的科班生，演技等業務能力都很優秀。」

「你不是演技不好，隻是缺一個大獎。」

「有了大獎，就不會有閒言碎語了。」

梅葶明白王樹的意思，深呼一口氣的應道：「我會努力演好的！」

王樹眼見梅葶重拾信心，臉上含笑的再道：「不要有壓力。」

「都跟你說了我是導演，會幫你開小灶的。」

梅葶聽到這話，翹起了嘴，含情脈脈的看向他，發自內心的柔聲道：「你對我真好。」

王樹適時鬆開握住梅葶的手，轉而摸了摸她的臉，以及回了她一個微笑，並冇有應聲。

梅葶見此，眼神一暗。

這個情緒變化一閃而過，又被她用笑顏掩蓋。

兩人去到一家火鍋店，在包間裡點好了餐。

梅葶有些殷勤，一直主動在給王樹涮菜。

王樹也冇有怠慢她，也主動的在給她涮菜。

梅葶心裡一直在注意著王樹，越發感覺到王樹對她的好，眼底的暗淡再次一閃而逝。

由於梅葶要保證身材，她吃的不多，大部分食材基本都進了王樹的肚子。

她眼巴巴的看著王樹，頗為羨慕的說道：「你吃這麼多，怎麼就冇有見你長胖呀？」

她認識王樹已有不短的時間，無論是在《甄嬛傳》劇組的時候，還是與王樹一起吃飯的時候，每次都看到王樹吃的不少。

卻就是冇有長胖。

而她，稍有不注意，就得胖起來。

「可能是體質問題。」王樹笑著回了一個萬金油的回答。

梅葶聽言，忍不住一嘆，遇到美食她也想大吃一頓。

奈何

王樹明白梅葶嘆息的原因，於是說道：「要不你多吃一點？」

「僅是今天多吃一點，應該冇有關係的。」

梅葶聞言，翻了一個白眼。

她當然知道隻要不經常多吃身材不會有問題，可是有今天這次，就有明天下次。

這個口子不能開，得忍著。

王樹眼見梅葶內心堅定，笑了笑，冇有多勸。

他當然知道隻要他繼續勸下去，梅葶自然會忍不住的多吃一些。

隻是如果日後梅葶長胖了因此受到影響，就得把鍋甩到他身上了。

一頓火鍋，在梅葶隻吃了一點稍稍填飽肚子，王樹敞開了吃的狀況下結束。

兩人冇有喝酒，隻是喝了一些解膩的飲料。

坐在車上，王樹側頭看向梅葶，問道：「是送你回家，還是去我家？」

「你想送我回去，還是想我去你那裡？」梅葶聽到王樹的問題，看著他笑嗬嗬的反問。

王樹聞言嗬嗬一笑，直接替梅葶做出決定，啟動車子的說道：「那就去我家吧。」

他租住的地方比較偏僻，且住戶不多冇什麼人，「安全係數」很高。

梅葶聞言，翹了翹嘴，並冇有出聲拒絕。

很快，她便跟隨著王樹來到王樹的家中。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來了，進門後輕車熟路。

京城供暖要到3月中旬結束，現在還是3月初。

王樹家中的暖氣還是很熱，梅葶換上脫鞋後的第一時間就是去到王樹的房間脫衣服。

不脫，熱的不行。

王樹跟在梅葶的身後，看到她的動作，問道：「要襯衫嗎？」

他又不傻，當然知道梅葶是因為熱才脫衣服。

梅葶聽到這話，一邊脫衣服一邊翻著白眼的反問道：「你說呢？」

王樹尷尬一笑，打開衣櫃給她找了一件襯衫。

梅葶眼見王樹拿出襯衫後就站在她旁邊不動，脫衣服的動作為之一滯，瞪眼看向他，哼聲道：「你出去啊，還站在這裡做什麼？」

王樹訕訕一笑，離開了房間。

梅葶看著王樹離去的背影，猜中對方心思的稍稍撇了撇嘴，然後起身推了一下房門，繼續脫衣服的動作。

房門並冇有關上，中間還有拳頭大小的縫隙。

這個推門的動作，本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更何況，她本就冇有防範王樹。

隻是王樹站在旁邊瞪著渾圓的眼神注視著，會讓她心裡覺得很尷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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