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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開口調笑,林卉凝卻不能笑,隻能紅著臉接下。
她一時摸不清楚這太後是什麼脾氣,唯有少說少錯。
“哀家見你麵善,日後多進宮來陪陪哀家說說話……來人啊,將哀家的那對龍鳳鐲賞給煥王妃。”
“是,太後。”
嬤嬤端著個嵌彩貝黃花梨木盒上前,林卉凝笑著讓身後的丫鬟接下。
見女人如此恭敬,太後臉上的笑容明顯增多了,熱切地同她嘮著宗室裡的趣事。
約莫著一盞茶的功夫,門口太監通傳攝政王到。
“快請進來。”
太後忙擺著手,本來斜倚在金絲軟枕上的身子,也坐正了許多。
聽到蕭初煥來了,林卉凝心下一鬆,僵直的身子也鬆快了些。
兩個女人一同回頭,男人一身常服,青鬆色的對襟,繡著白鶴山石,揹著光緩緩走近,氣質卓然。
殿中的嬤嬤太監見他進來紛紛跪下行禮“拜見攝政王。”
“拜見太後。”
蕭初煥抬手免了其他人的禮,而後曲身向太後行了一禮,自然地走到林卉凝跟前,看到女人麵前的茶水未下分毫,便知她緊張。他笑著,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小力揉捏。
“哀家同煥王妃聊得正熱鬨,攝政王來得巧啊,來人奉座……”
“不用了,臣新婚燕爾,一時不見王妃,心中實在惦記,就不在太後的殿中多打擾了。”蕭初煥直接開口打斷了太後的話,眼神一直在林卉凝身上纏綿,也不覺得此番話說出去多少曖昧。
“說的也是,都怪哀家,既然攝政王親自來接,哀家也不便拘著王妃了。”太後這麼說,眼中的笑少了許多。
林卉凝坐著也感受到了殿裡氣氛的奇怪。
“臣告退。”
她跟在蕭初煥後麵行了禮“臣婦告退。”
隨後被男人牽著手,走出了壽康宮。
……
“你怎麼來了?”
新婚得休沐三日,在壽康宮中聽到蕭初煥來了,林卉凝也有些訝異……臣子非詔不得入宮啊。
“怕你一人應付不來,為夫便來接你了。”
他說著,手下使勁,隔著袖子捏了捏女人的手心。
“不是非詔不得入宮嗎?”
“嗯,不過,這規矩對我冇用。”
林卉凝故作驚訝地看著蕭初煥,後者寵溺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又在想些什麼誅九族的東西?為夫隨意進出皇宮是先皇臨終前給我的特許。”
“哦,我以為呢……”
“你以為攝政王權傾朝野,挾皇帝令諸侯?”
男人挑眉,看著女人滿臉戲謔“都是傳言罷了,我這個攝政王倒還冇有這樣大的權利。”
“先帝臨終前,留下兩道旨意,我與太後相互製衡,任何一方都不能獨大。”
“你放心,為夫想過安穩日子。”
“我以為你臨時被抓回去處理政務呢!”
林卉凝笑著走向煥王府的馬車,丫鬟含秋伸手要扶她上去,卻被攝政王攔下,他親自扶著王妃坐進馬車。
“太後今日同你說了什麼?”
“不過是宗室裡的趣事,不過,真不將你治癒的訊息放出去嗎?”
蕭初煥搖了搖頭,伸手將女人攬進懷裡“你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大夫都聽到了傳言,若是再將為夫私疾已愈的訊息傳出去,多少人要草木皆兵啊!”
林卉凝心下瞭然,垂著眼睫回想剛纔與太後會麵的場景。
太後同蕭初煥之間的氣氛實在怪異,兩道旨意讓兩股勢力相互製約,其中肯定有很多的摩擦。
隻是,如果蕭初煥一直不能生,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蕭初煥,以後我有孕了怎麼辦?”
男人順著話看向女人的肚子,朝服下小腹平坦,昨夜要了三次水……或許,裡麵還真得開始孕育小生命了……
隻要想到林卉凝以後會生下自己的孩子,蕭初煥嘴角的弧度就不自覺地增大……
孩子會是他和她愛意的延續。
“到時我便昭告天下,我們兩個有了孩子,我的愛子。”
我最愛的人生的孩子,我的愛子。
想到這,蕭初煥眸光一寒“看來,有些事情確實要抓緊解決了。”
“我不能讓你和孩子沾上半分詆譭。”
“早著呢……”確實還有一個多月才能診出喜脈。
“早作打算。”
見男人仍是一臉嚴肅,林卉凝順勢倒在他懷裡,仰頭能看到他肉肉的耳垂,居然長這樣的耳垂都是有福氣的人……蕭初煥生於皇室長於皇室,如今又成了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確實是個有福氣的人。
可他又有什麼福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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