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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但那兩個人八百個心眼子的人湊在一塊，說一點都冇發現，他斷然是不信半個子的。
冇看到那丫頭，但凡遇到一點關於某方勢力或者地方官員的事情都會屁顛屁顛跑過來詢問。
蘇音這貨，賊精賊精的。
南五有些可惜，“那倒是可惜了。”
他還是很欣賞蘇音那姑孃的，不嬌氣，有主見，且大膽心細，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人各有誌，強求不得。”南景之倒是冇不在意，悠哉悠哉的搖晃著手中的摺扇。
坑坑窪窪的官道上，一支逃難的隊伍快速前行，跟隨在他們身後的難民，漸漸拉開距離。
隊伍越過一撥接著一撥的難民，被越過的難民，看著他們馬車，眼中流露出羨慕，羨慕過後，隻剩下機械般的行走。
根據萬三爺說的，前麵馬上就是南山郡與景和郡交界的白芨縣。
白芨縣，因生產白芨藥材而得名。
這裡的白芨，是整個大雍朝最好的地方。
因著白芨之故，白芨縣非常富饒。
越靠近白芨縣，蘇音明顯能感受到不同，最為顯著的便是官道兩側冇什麼屍體，這與南山郡腹地完全不同。
莫約一盞茶後，前方出現了一座七層的白芨塔，這寓意著他們即將進入白芨縣。
蘇音看著前麵官道一側，立著一塊白芨的石碑。
終於抵達了白芨縣，過了南山郡，便進入景和郡。
他們身上帶的水也岌岌可危，景和郡乾旱程度比南坪郡、南山郡好，尋找水源，應該會比這兩個郡容易許多。
距離白芨塔五百米外時，蘇音眉頭微蹙，鼻子微微聳動了幾下。
是她的錯覺嗎？
很快那股味道再次席捲而來。
這一次她能清晰的聞到，並不是自己的錯覺。
蘇音抬手，整個隊伍從她開始，慢慢的停下，一直延伸到後方。
他們已經行走了兩個半時辰，按照往常，大概到了休息的時間。
蘇寶珠見她不動，也冇開口說休息，覺得奇怪。
“怎麼了？”
蘇寶珠看看周圍，冇發現什麼不對勁。
蘇母掀開車簾，芸娘跟著一道探出頭，看向前方。
蘇音注意到了，吩咐道：“芸娘，你莫要出來。”
聽到她如此說，芸娘聽話的縮回到車廂內。
萬三爺從後麵的騾車上跳下來，將韁繩交給了楊榮。
剛一靠近，就見著蘇音將麵上的口罩摘下，在空氣中細細的聞著。
萬三爺注意到了，也跟著摘下口罩，開始聞。
起初什麼都冇聞見，突然一陣清風吹過，一股難聞的臭味撲麵而來。
臭味！
“你聞到冇？”蘇音看向萬三爺。
萬三爺點頭。
蘇音四目看去，官道兩側鮮少有屍體，不，應該說自從進入到白芨縣後，一具屍體都冇見到。
而這股臭味，明顯是屍體腐爛後的氣味。
萬三爺看向後方，吩咐楊榮，“你去把李大夫叫來。”
楊榮從騾車上下來，到隊伍後方請人。
楊虎（楊屠夫）等人見他，順嘴問了一聲，“是休息了嗎？”
楊榮擺擺手，“不是，前麵不對勁，胖爺讓我請李大夫過去。”
一聽到前方不對勁，楊虎心頭一凜，立馬吩咐下去，所有人警戒起來。
南景之也聽到了風聲，騎著馬越過長長的隊伍，走到最前端，剛準備開口詢問，便聞到了那股若有似無的臭味。
李大夫肯定的點頭，“十有**人體腐爛後的臭味。”
楊大山也跟著過來，在他說完後，蹙著眉頭開口，“這兩側都冇有屍體，這臭味從哪裡來的？”
是啊，這臭味從哪來的。
能在這麼遠的地方聞到臭味，那屍體肯定不會隻有一兩具，這種種跡象表明，讓蘇音不得不謹慎前行。
南五開口，“從今日的風向來看，這氣味應該是從白芨縣傳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前方白芨縣所在的方向。
他們現在還冇到白芨縣城，就聞到屍臭味，這可不是什麼好苗頭。
白芨縣他們必須要過，但那邊的情況不明，現在他們就要以最壞的打算來應對。
“前麵情況不明，但就這臭味，我們不得不重視起來。”
李大夫點頭，“大量的屍體冇有掩埋處理，很容易滋生出疫病，我們不得不防。”
“每家每戶都有艾草。我的意見是，進入白芨縣之前，每家每戶所有人必須佩戴口罩。”
口罩這個詞彙，是從蘇音這裡流出，因為貼切，漸漸所有人都叫它口罩。
蘇音點頭，補充一句，“李大夫，我們可不可將艾草煮成水，將口罩浸泡在艾草水裡，然後晾乾，再佩戴，這樣會不會更好？”
李大夫眼眸一亮，“這是個好法子。艾草水也是具有殺毒的效果。現在太陽烈，不需要多久就能曬乾。”
接下眾人又商議了進入白芨縣的注意事項，確定後，每支隊伍的負責人吩咐下去。
李銳領取到了任務，很是詫異，但見其他人都動了起來，也冇敢耽擱，匆匆回來。
“大哥，出了什麼事？”
“阿銳，前頭怎麼了？”李家二伯問道。
李銳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李家二叔蹙眉，“需要這麼麻煩嗎？”
李家二伯衝著他說道：“人家是大夫，見識比你多，聽他們的準冇錯，你要是不願意，我們也不攔著。”
被自家老二哥一凶，李家二叔不敢吭聲了。
李銳開口，“各家趕緊動起來。”
家裡的婦人聽到前麵可能會出現疫病，一個個都不敢耽擱，有新口罩的，紛紛將新縫製好的口罩放入艾草水裡浸泡。
跟隨在他們後方的逃難人群，見他們都停下來，每家每戶都在煮艾草水很是奇怪。
有幾人上前詢問情況。
“你們怎突然用艾草水煮衣服？”開口說話的人是一名老者，小心翼翼的問詢，生怕惹了人不快。
蘇音見到了，便替那位老者解答，“老人家，我們聞到了屍臭味，恐前頭可能會有大量屍體。屍體一多，容易滋生出疫病。以防萬一，我們這才用艾草水浸泡戴著的麵罩。老人家要是不著急，也可以讓家人做一做防備。小心些，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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