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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瓔用手撫了撫臉，果然燙燙的，都怪秦浩野剛纔跟她說些有的冇的，纔會變成這樣。
她故作淡定地說：“冇事，可能是房間裡太熱了。”
“真的冇事？”段傑伸手在她額頭上碰了一下，嘴裡說道：“你昨晚在外麵晃了能有兩三個小時，如果凍著了，趕緊吃藥，可彆耽誤了。”
“知道啦。”沈瓔嫌棄地說：“我是學醫的，還用你來囑咐我？”
秦浩野忍笑說道：“阿傑也是關心你，冬天天冷是要小心些。”
沈瓔心想，就是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我纔會臉紅的，現在居然在這裡裝好人，氣得對他說道：“你彆說話。”
“浩野哥對你這麼好，你還跟他發脾氣？”段傑搖頭道：“唉，古人誠不我欺，天下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沈瓔看著眼前這兩個跟她關係最親密的男生，現在沆瀣一氣，團結起來氣她，隻覺得自己頭頂在冒煙，她用手指點了點他們兩個：“你們兩個，等著！”
說著，就往外走。
兩個男生齊齊變色。
“瓔瓔真生氣了。”秦浩野連忙緊追幾步，伸手拉住她胳膊。
“瓔子，彆去告狀啊。”段傑也趕緊攆上幾步，拉住她另外一條胳膊。
沈瓔下巴一仰：“我現在就去告訴爺爺們，你們兩個欺負我。”
“瓔子，求你了，我錯了還不行。”段傑連連求饒，“你彆跟爺爺說，要不然我大初一的就得捱揍。”
“好吧，我不跟段爺爺說了。”段傑剛鬆口氣，就聽沈瓔傲嬌地說：“我要告訴兩位羅奶奶，你說了‘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的話。”
“彆啊！”段傑都要哭了，“大羅奶奶最忌諱彆人說這些話，你想害死我啊？”
“如果想讓我不說，也可以，條件就是——”沈瓔笑咪咪地一指秦浩野，“下次我跟他吵架的時候，你要站在我這邊。”
“啊？”段傑還想說點什麼，就見沈瓔一臉威脅的表情，隻好舉手投降，“都聽你的。”又轉頭向秦浩野道歉：“對不起了，哥。”
秦浩野還冇迴應，就見沈瓔的目光已經瞅向自己，心說不好。
“知道錯冇？”沈瓔赤果果地威脅道：“要不要我去跟爺爺說你以大欺小？”
秦浩野非常識相地說：“條件隨便提。”
沈瓔一指段傑：“下次他跟我吵架的時候，你必須向著我，不許幫他。”
“好的，冇問題。”秦浩野含笑說，連反抗都免了。
沈瓔這纔開心了，眼光在兩個男生身上掃了一圈，然後得意地走了。
段傑指著她的背影，呲著牙說：“這臭丫頭，把我們倆吃得死死的。”
秦浩野伸手搭在段傑的肩上：“走吧，兄弟，誰讓咱倆都願意呢。”
陌江南的客廳是逍遙山莊裡麵最大的，每年初一，小字輩的都是在這裡給幾位老人家拜年。
沈瓔、段傑和秦浩野進門的時候，幾位老人家都已經到了，三三兩兩地在一起閒聊。
在靠牆的位置，擺著七把太師椅。梅城六老見他們來了，就拉著秦漠北一起入座。
按照以往的規矩，是按年齡順序排的座位。從左到右，依次是沈橋、段家聲、譚敬賢、陌江南、羅一曼和羅一晴。這裡麵羅一曼與陌江南是夫妻，所以姐姐羅一晴坐在了下首。
秦漠北年紀最長，本來應該坐在首位，但他初來山莊，說要跟大家學學樣子，主動要求坐在末位。
秦浩野也是頭一次參加這種儀式，跟在段傑和沈瓔的後麵，先是走到沈橋麵前，深深地鞠了三個躬。
“祝沈爺爺——”
“祝外公——”
“新年快樂，萬事如意，福壽安康，鬆鶴延年。”
三個人行完禮，沈橋笑嗬嗬地走下座位，手裡拿著三個紅包，分給他們一人一個。
三個人雙手接過來，說道：
“謝謝沈爺爺！”
“謝謝外公！”
接下來，三個人移步走到段家聲的麵前，一樣的行禮，一樣的祝福語，一樣的收紅包。
然後就是譚敬賢、陌江南和羅氏姐妹。
最後，三個人來到秦漠北跟前，對著秦漠北三鞠躬，也同樣說道：“祝（秦）爺爺新年快樂，萬事如意，福壽安康，鬆鶴延年。”
秦漠北每年的春節，除了秦浩野是真心給他拜年外，其他的兒孫都是一臉的敷衍，一門心思地想從他這裡得到些好處，哪裡還會有這種儀式感？
秦漠北看著麵前的三個小輩，心頭一陣激動，顫巍巍地拿出三個超大的紅包，給他們一人分了一個。
“謝謝（秦）爺爺。”
段傑捏著這厚厚的大紅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秦爺爺，您這個紅包也太大了。”
秦漠北笑著說：“你上次去救爺爺，我還冇來得及謝你呢。跟那比起來，這個紅包不算什麼。”
段家聲也說道：“老秦，那都是他應該做的。這個紅包確實太大了，你還是……”
秦漠北擺擺手：“這是我第一年來，大家給我個麵子。等到明年如果我還在這裡，我一定入鄉隨俗，跟大家一樣。”
段家聲聽他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讓段傑謝過秦漠北，收下了紅包。
幾個老人家坐在上麵，看著沈瓔、秦浩野和段傑三個，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明豔動人，心中都是老懷大慰。
沈瓔和段傑是他們一手帶大的。沈橋和段家聲不用說了，譚敬賢、陌江南和羅氏姐妹都無所出，自然也是把他們當作親孫子和孫女看待。
至於秦浩野，本來各方麵就極為出眾，這時以準外孫女婿的身份出現，更是讓幾份老人家覺得當初的付出終於有所回報。
冇有梧桐樹，哪來的金鳳凰？
他們一手調教出來的沈瓔，能文能武、宜古宜今，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能歌善舞，又可懸壺濟世，這才把這個家世、樣貌、學識、人口俱是上上之選的秦浩野拐回來，幾位老人家也是蠻有成就感的。
想到這兒，陌江南突發感想：“你們年青人平時都不在家，我們這些老傢夥都寂寞得很。小瓔、浩野，要不你們早點結婚，生個孩子出來放在這兒，我們幾個幫你們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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