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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天妖捕正文卷第七百四十七章試劍半空中,林季的胳膊被方雲山拽住,止住了去勢。
他眉頭微皺,著心脈上傳來的些許陣痛,有些不著頭腦。
「是的手段?」
「你早就中毒了,方纔不過是引了而已。」方雲山角微微彎起,「這蓮芳可不像表麵那麼簡單,曾經下毒滅了妖國一支大族,其中不乏妖王境的存在,你自己小心些吧。」
方雲山鬆開了手。
林季聽出了方雲山語氣中的去意,不解道:「你要去哪?」
「去盤龍山上,那裏正缺人手呢。」
「缺人手?」林季雲裡霧裏。
方雲山笑道:「我再不去,長生殿的兩位副殿主恐怕命不保。若是連他們都死了,誰來承擔破壞九龍台的代價?」
「這蓮芳就給你了,這時候總不好讓搗,將斬了吧,留著也是個禍害。說起來,前後長生殿在你手上折了數位長生使,我與你之恩其實你早就還清了。」
「將殺了,這次算我欠你的。」
林季無奈道:「您的人可不算好拿。」
「哈哈,這是自然!」
「那我中的毒?」
「秋教主也來了。」
「秋茹君?會幫我解毒?」
「在極北崩解大道隕落,也有秦家的份。」
林季瞭然。
這話是方雲山出口,那想來應該不會有錯。
世間萬般毒,都抵不上秋茹君的一個念頭。
這是大道的規則,是道境修士無法理解,也無法企及的手段。
話音落下,方雲山整個人化作劍遠遁而去。
林季輕嘆一聲,目看向對麵不遠,同樣已經來到半空中的長生使,蓮芳。
「秋茹君?那位聖火教教主?」蓮芳此時的臉不算太好看,顯然也是知道秋茹君的厲害的。
似這種用毒的修士,最怕遇到的,大抵便是那位凈化之道的道境了吧。
「蓮芳道友也聽到了,並非是林某要與你為敵,實在是迫不得已。再者說了,也是蓮芳道友率先出手,林某這隻算是還擊而已。」
「高群書去助我家殿主事,你與方雲山為何又要為難與我?」蓮芳心中不解,「他方雲山上山去也是為了助我長生殿的兩位副殿主,這未免前後矛盾。」
「不矛盾。」
「怎麼?」
「從一開始,他們打得就是大秦與長生殿兩敗俱傷的主意。」林季微微搖頭,青釭劍從背後的劍鞘中飛出,落在了手上。
「興許此時此刻的一切早有算計,說不定你早就被自家殿主賣了,本就是耗材而已。你怎麼知道高群書與你們殿主聯手前冇有串通過?我看他們連事後如何分贓都有了定數,不然為何司無命一聲呼喚,高群書便出手相助?」
林季這番話讓蓮芳陷了無儘的沉默。
抬頭看向遠方,在遠無限高的雲層中,約能看到風起雲湧,霧氣翻騰的景象。
想來在那雲層之中,三位道境修士已經戰作一團了吧?
「你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但我這條命是殿主給的,我這區區瞞天之人,奪舍重生的逆天之輩還能重回道境界,全靠殿主賞識,所以今日.」
「且慢!」林季突然抬手。
「怎麼?」蓮芳神一滯。
「方雲山上山是去幫長生殿兩位副殿主的,林某此番若是要上山去,多半也是如此。」
一聽這話,蓮芳這纔回過神來。
「是了,既然如此,那你我此時此刻是友非敵,都怪那方雲山太過霸道,一出來便將蘭澤英斬了,以至於我以為你們要與長生殿為敵。」
見蓮芳周的道韻漸漸散去,林季卻搖頭,將劍舉了起來。
「不,你理解錯了。」他輕笑著,「我的意思是,我斬你並非因為立場,而是你對我下毒了,我不得不報復回去。」
「當然,也有試試手段的緣故。」
晉第七境中期後,他還冇全力出手過。
隨即,他周道韻漸起,後約間顯現出魚道圖。
看到這一幕,蓮芳麵大變。
「你我都是道,那丁點元神之毒奈何不得你!我替你解了」
「晚了。」
林季打斷了蓮芳的辯駁,他睜開眼時,雙眼已是一金一黑的因果眼模樣。
看著蓮芳周那濃鬱到幾乎看不到金的黑業障,林季角微微彎起。
「這下不殺你都說不過去了。」
「林季!」
「看劍。」
隻見林季臉上洋溢著譏諷似的笑容,手中的長劍隨意落下。
在劍鋒指向地麵的那一刻,蓮芳眼前的世界突然變了。
再看向林季時,隻見林季周金大放,但也有許多黑線圍繞著。
再看自己,卻是滿的業障。
抬手試探著撥弄自己周的黑線,腦海中頓時泛起了畫麵,那時不知道多久以前,做了種新毒,為了試試,於是找了條河流,在上遊下毒。
那次死了多人來著?
沿河百裡人畜無生吧。
那毒可真厲害,後來毒殺那鯰蛇族用的便是那種毒藥,連妖王境都被毒得一本事發揮不出來兩,隻是勉強不死而已,後來還是被剝皮筋取了毒囊。
蓮芳從回憶中退出,又撥弄起旁的另一條黑線。
這一次,看到上一世,還是萬花穀大長老時,早就看中了下麵一位新穀弟子的天賦,於是稍加手段禍害了世俗中的全家,又略施恩寵將之收門下。
那弟子就蓮芳,如今也蓮芳。
而萬花穀大長老早已仙去不知道多年了。
蓮芳心中漸漸有了明悟。
「我周遭這些黑線,便是我這一生的罪孽?」
「兩世一生的罪孽。」林季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這便是你的因果道?你要替我消業?」
「你也聽過消業劍法?」
「都說捱了你林季一劍不死,便等同於消災減難了。」
「那你也得不死才行。」
話音落下,蓮芳麵前金大放。
周的黑線被芒湮滅,消弭。
前後不過幾個呼吸,當那金散去,再環顧周時,卻已經什麼都冇有了。
到了久違的輕鬆,莫名的,冇由來的輕鬆。
彷彿靈魂都被洗凈了。
然後又看到了對麵的林季,將長劍歸鞘,轉就走。
「人死債消。」
這是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閉上了眼,徹底失去了生機。
連帶著元神之力也消散於天地間,再無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