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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大的八米長的岩石拱橋上寫著平安鏢局四個大字。
大門後麵是成片的鐵棚和並排豎立的粗壯塑鋼,一個個長短不一的鐵車廂放置在鐵棚下麵,車廂上同樣寫著平安鏢局。
每個棚相互隔開,上麵寫著線路名稱,李本帶著李滄源來到了邊緣一個狹窄的鐵棚前,招牌上寫著懷必城—三和縣。
地麵堆砌著飲料零食等生活用品,瓷磚地板等建築用品,箭矢盔甲等作戰用品,甚至是活著的關在籠子裡的野獸,各式各樣的貨物千奇百怪。
李本把李滄源帶到一個大型妖獸麵前,介紹道:
“墩墩獸,你可以叫它小黑,這傢夥可是有十噸重。”
小黑高三米,寬兩米,腰肢粗壯,脂肪十足,腳掌有粗糙的肉墊。
因為時間尚早,車廂裡的貨物才裝了一半,李本要求李殊潮學習開單並搬運貨物到車廂上,顯然是想讓兒子從最基礎開始,瞭解鏢局的點點滴滴,直到最後繼承鏢局。
李滄源冇有一點少爺架子,耐心的做著,雖然自信能打破彆人的質疑晉級靈感,甚至靈域,但父親顯然不這麼認為。
時間來到三點,貨物裝卸完畢,李殊潮把水壺加滿後,跟著父親一起上路,並坐到了車廂上。
一起前行的除了李本,還有雇傭的兩名工人,楊隴軍,黃厚,他們一人騎著一匹馬,在邊上保駕護航。
李滄源問向李本。
“就我們幾人夠嗎?萬一遇到了打劫的我們怎麼辦?”
李本指了指墩墩獸,不要小瞧小黑,他的實力比起我也是差不了多少的,來五人我們不虛,來十個我們也能換兩個,更重要的是,我們屬於平安鏢局。
鏢局的車廂很多,短的三四米,長的有十三四米,今日李本所負責的線路裝了六米八的車廂。
小黑帶好連接繩子與鐵鏈的柔軟皮革,邁開步子,發出“噢噢噢”的叫聲。
李本上了車廂頂部,對李滄源說道:
“今天這一車貨得有二十噸,小黑每小時可以跑六十多公裡,如果正常行駛冇有意外,到達三和縣隻要三個多小時。”
本來難有溝通的父子二人今天難得的聊了很多,李本繼續說道:
“在野外,有五大危險。
最常見的是野獸和妖獸,野獸的靈智不高,多靠本能行事,食物,靈核,寶物,氣味等等,都會吸引它們主動襲擊。
妖獸的靈智與我們相差不大,有戰術,會用武器,十分難纏,好在不會輕易襲擊我們,它們比我們更怕受傷。”
“父親遇到過嗎?”
“有,特彆是野獸,腦子不大好,最煩的就是它們。”
李滄源想起前一個世界的野獸,一般不會主動襲擊人類,問道:
“它們吃了幾次虧應該就知道人類不好惹了吧。”
“大部分野獸是這樣,但是有些愣頭青。”
李滄源瞬間想到了傻麅子,如果不是被人類保護,怕是已經滅絕了,他淡淡的道:
“好吧,確實不是什麼野獸都聰明,還有呢?”
“其它種族的掠奪。”
“什麼族?”
“我倒是冇有遇到過,但是有些地方會遇到,比如說河邊容易遇到海妖一族。”
李本指了指高聳的山坡:“懷必城到三和縣落石常有發生,所以聽到上麵有動靜要注意是不是落石。”
“石頭而已,砍斷不就行了。”
“怕就怕有些石頭砸到車廂或者輪胎,最常見的是些小東西,像食鐵蠅,喜歡吃鐵,你看車廂上有這麼多補丁,就是因為食鐵蠅。”
“那還有一個是什麼?”
“人,比如說馬匪,同行。”
李滄源點頭道:“那這五種情況,最危險的是哪種?”
李本看著蒼穹,回答道:“人。”
懷必城冇有城牆,但是設有關卡,李本登記資訊,士兵直接放行。
城外大道平坦,路邊每隔百米左右就有一根照明的燈杆。
行駛了半個小時之後,路麵石子多了,李滄源被顛的搖搖晃晃。
小黑跑過一個大彎,一片草地出現在眼前。
草地上有著不少野獸,其中一頭青角羊英明神武,昂首挺胸的站著,一對碩大的青角冒著青光。
李滄源回憶起書上對青角羊的記載:性格溫和,如果不去招惹它,它不會主動進攻人類。
青角羊突然調轉方向,低頭,踢土,忽得加速了。
“刹車,擋住它。”李本大喊。
李滄源正奇怪這是為何,呲,呲,急刹車導致輪胎和地麵產生了劇烈的摩擦,小黑的大腳掌更是和地麵刮出一道淺淺的劃痕。
李滄源提前下蹲抓穩了鐵桿,也被晃的往前一栽。
楊隴軍和黃厚接連射出箭矢,被青角羊輕鬆的晃過。
黃厚跳下馬,拿好盾牌護在車廂側麵直對青角羊,青角羊儼然不懼,低頭,加速,羊角上黃綠色的光芒顯現,顯得渾厚紮實。
嘭咚,青角羊一頭撞在盾牌上,頭一頂,就將他頂飛到車廂上,砸出了一個小坑。
青角羊傾斜些許角度,野蠻撞擊,哢嚓一聲,車燈碎裂,鏗嘎嘎嘎,青色的角與車廂刮在一起,帶起了一串火花,鐵皮被羊角割爛一米多長。
李本等待多時,用出家族的傳承技,地階中級的戰技焚金,長劍泛出金色的光芒,且燃起熊熊火焰。
他從車廂上一躍而下,像一頭蓄勢待發的金色雄鷹,亮出鋒利的爪子,直指青角羊。
青角羊的羊角瞬間大了幾分,羊角一頂,硬剛長劍,溢散的餘波就將鋼鐵撞出凹槽。
下一刻,劍尖上的火焰齊湧而出,將它的身體燒的焦紅。
青角羊身上泛起幾道淺綠色的紋路,讓傷勢恢複些許,羊角瞬間變小,朝山林逃去。
青角羊過於敏捷,幾人的箭矢都被躲過去。李滄源也搭上弓箭射出,射偏了有一米多,青角羊太快了。
李滄源不解的問道:
“為什麼青角羊會襲擊我們?書上明明說它們是和善的族群。”
“青角羊喜愛綠色,喜歡原生態的東西,所以對靈燈和車廂這種人造物特彆反感。”
李殊潮回頭看了一眼遠處高傲的揚起頭顱的青角羊,道:
“野外這麼強的妖獸多嗎?”
“多,但這一隻過於強了,屬於首領級彆的野獸了。”
李滄源點點頭,書上的內容未必都是對的,哪怕是權威書籍,對青角羊的定義也有狹隘的地方,世界之大,需要親身去體驗,才能明白萬事多變。
李滄源下車伸摸了摸車廂的裂痕和突出一截的鐵片,說道:
“它太猛了,裂開這麼多地方。”
李本用手將鐵片掰進車廂,道:
“這些小孔一定要修補好,下大雨會把裡麵的貨物淋濕,客戶不要貨,我們就要賠錢了。”
“明白了。”
李本對黃厚說道:“用繩子把鐵片固定,弄好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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