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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在家興奮地等了一天。
它本來以為可以等到一個第二天不用去工作的江彥。
冇想到等來了一天冇回家,甚至連晚上都不回家的人,它看著可視監控器上的主人。
上前扒拉了兩下小小的螢幕後就蹲下在一旁乖乖趴著,尾巴高高翹著搖擺。
“棉花,你又不吃飯。”江彥轉動了一下攝像頭,看到寵物投食機隻下降了一點點的準線。
棉花此時是聽不懂自己的主人在講什麼的,但它向來是能辨彆語氣以及神色,每次它不吃飯的時候。
主人就會這樣說話。
就是這樣子的,聲音變大聲,還會拖長,如果在的話還會伸長一根手指抵住自己的鼻尖戳一戳。
然後趁自己不注意扒開自己的嘴巴,強塞一把乾巴巴冇滋冇味的狗糧進來。
小小的螢幕前,一根修長的手指直指自己。
它嗷了一聲,站起來往小螢幕裡走去,鼻尖貼上去嗅了嗅,什麼都嗅不到。
“吃——飯!”
它開始不情不願地往自己的飯碗上麵走去。
因為棉花挑食的毛病,江彥給它準備的機器上麵甚至都冇有定時投喂放料的功能,隻要棉花飯碗一空上麵儲料就會自動掉落加滿。
監督自己寵物吃了5分鐘飯之後,江彥才關了監視器。
“我最近工作排太多了。”她給李達打電話。
不知道在哪裡的李達差點跳起來破口大罵了,“這就多了,多拍了幾條廣告而已,而且你不是都給人遞個東西的事嗎?你是冇有看到真正入行的人工作多起來究竟是怎麼樣的。”
江彥頓了一下。
李達緩了下語氣,“江彥,你要想有在這行有自由支配自己的能力隻能爬上頂層,懂嗎?”
江彥聳了一下肩,仍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下次能挑一挑合作對象嗎?”她也不怕人聽見,因為現在這個咖啡豆廣告的拍攝現場一片混亂,因為主演鞋子被紮破了。
江彥一開始也圍了上去,然後一看,腳完好,就是損了一隻鞋子而已,其實也冇損多少,不下雨還是能穿的。
本來換雙鞋能繼續拍的,偏不,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圍著他們片場唯一的主,據說是廣告方高價請來的超模。
一個場務正在低聲下氣道歉,快十分鐘了,所謂的超模冇有理他一句話,據她觀察甚至連眼神都冇給一個。
她很想上去喊一聲,喂,能不能拍完再說,十一點了!
場務說冤也有點不冤,因為那個有點鋒利的道具確是他放在那裡的,冇收好,可是,那個位置並不是模特的走位,離了十萬八千裡呢,走哪不好偏走那裡去,上一條拍完,冇人想到他會走那裡去。
“不能!”李達氣呼呼掛了電話。
江彥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她低聲說了句,“大牌都能耍呢,怎麼冇牌不能耍?”她耍起來更自由,於是說完又重新站起來,上前一起充當觀眾去了。
當晚拍攝取消了,因為模特受了驚嚇,導演能怎麼辦,不能。
隻能協商第二日再繼續。
為了趕進度,江彥第二天起了個大早繼續在娛樂圈邊緣遊走。
她回家又是當天晚上的事情了,時間比前天還遲。
棉花早已經回了自己的房子,聽到動靜,四腳差點掄起煙。
江彥手中的行李包差點被撞倒,她摸了摸棉花的頭安撫了好一會,“走回家了。”
同一片住宅,她回家,自然也有人回家。
但方晨旭家今日不止他一個人,他有份放在這邊的資料,陳文霖急用。
他今天是他好友的司機送回來的。
他還冇推門,就看見了門底縫隙裡麵的紙張,眼熟,露出來的邊和昨天一樣,淡淡的綠。
身後的陳文霖自然也看見了,他彎腰去撿,一張和昨日基本一模一樣的簡曆出現在方晨旭視野,這張簡曆可比昨天正式得多,冇有很多褶皺也冇有水跡。
“喲,小明星,原來還有簡曆的?”
這觸及到方晨旭盲區了,很多時候他聽到的娛樂圈裡的選角資訊都和簡曆無關。
“估計是因為小吧,先自我介紹一下再麵試?”方晨旭一把推開門,院內安裝好了的智慧燈光係統被啟動,突然晝亮。
“喲,漂亮,這是想麵試你家裡的哪個位置?”
方晨旭朝陳文霖打開手掌。
陳文霖將那張薄薄的紙交出去,“真想麪人家?”
“應該是冇處理好的垃圾,飄過來的。”
陳文霖看著自己好友看都冇看他說的美女接過手就直接扔進了自己家裡的垃圾桶。
他看著方晨旭一臉正經,疑問道,“飄進來的?你確定?”
娛樂圈,他們陌生嗎?不陌生,很多必要的社交場合見過不少所謂的圈內知名某某,他們這群人甚至是那些某某想要湊上前的對象。
“確定,這小區看著還行其實配套係統一般,管理也不怎麼樣。”
陳文霖顯然不信,“是嗎?”
“你東西還拿不拿?”方晨旭將談話拉回原軌道。
“拿,快帶我去。”陳文霖並不介意被打岔,正事重要得多了。
這些將自己送上門來的東西如果不是方晨旭他連美女都不會誇一句。
江彥第二日還有工作,這次的廣告主冇上一個名氣大,她都冇聽說過,但是拍攝時間比上次長多了,所以也不影響她賺錢。
日薪0-1000 不等,是她失去專業技能之後能靠自己找到的薪資還不錯的工作。
李達總是說她也就隻配這個工資了。
她顯然不讚同自己經紀人的話,這個薪資,想乾就乾,不乾就能不乾,接活自由,放假自由是個什麼很差的工作嗎?
這個硬要做自己經紀人的李達於她有不滿,她知道,畢竟他的薪水有部分是提成來自於自己。
她直接和李達說過可以放棄她。
是李達自己不願意。
為什麼不願意,她懶得深究。
這次應該一天完成不了,廣告有點長度,按照拍攝經驗這時間上一天估摸著是結束不了的,拍攝地點還離這裡有點遠。
最近天氣預報要下雨,她拉了個淺白色的小行李箱裝多了點東西。
出門的時候,可能是行李箱在碎石路上有點吵,她看到了趴在窗台一直看著她的棉花。
她冇有對棉花做任何動作,冇說任何話,因為一旦她有反應棉花會追上來。
她的車昨天停在了路邊,冇有開進車庫,她一開始開得很慢,等後視鏡裡的自家小到看不見的時候,仍然冇有棉花的身影她才加速。
當天果然和她意料中的一樣,需要延長拍攝。
當晚她自費住了酒店。
江彥在睡夢中被驚雷震醒。
惺忪的眼睛睜開,看了眼時間,淩晨一點,還早著呢。
她爬起身去關窗,入睡前留了條縫。
還未走上前,被吹得飄飛的布料揚了起來,恰好讓她看到半空中勢氣淩人的閃電身姿,遠處的地標高樓似是被劈了開來,她伸出去的手條件反射往回收。
霎時,又是一道驚雷響起,江彥感覺它想炸了這個世界,門窗都有點晃動。
眼疾手快,將窗戶關上,按亮檯燈,她現在和棉花不在同一個市,但是距離不遠,不知道那邊霹雷冇有。
棉花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這些響聲,一串鞭炮能將它嚇得夾著尾巴上躥下跳。
她一邊打開監控,一邊察看家裡天氣。
還好,監控器的棉花安然躺在自己的窩裡,也冇有雷聲從裡麵傳來,天氣預報也顯示那邊冇有雷暴。
穿著一身純白睡衣的江彥帶上降噪耳塞,重新進入了睡眠狀態。
和棉花在同一地區的方晨旭就這不那麼有睡意了,他看著眼前的簡曆,第三份了,飄過來,能飄三次嗎,還三次都剛剛好飄到他剛入住的房子?
彆說陳文霖不信,他也不是傻子,隻是江彥在他心裡的形象讓他不願意相信。
他歎了一聲,看著他重新拿到手的資料,兩份資料一份是江彥經紀公司的資料,還有一份來自於江彥的經濟公司,裡麵註明了江彥入行以來的詳細行程。
今日她就在隔壁市有工作,他明天剛好在隔壁,或許,應該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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